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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D-2 背叛或友谊

“二队部署好了,韦斯特廖同志。”反协团传信兵跑了过来。韦斯特廖爬上面前的桌子,看了一眼远方。

旗帜飘扬,棋幅拉满,呐喊声震耳欲聋。在皇家部队的利刃下,弓弩前,它们傲然站立着。

至少在我们全部倒下前,它们也不会。即使是草芥下民,也总有人喊出那声“王候将相,宁有种乎!”韦斯特廖想。他拔出腰间那支锈迹斑斑的军官佩刀指向前方。

“指挥官同志,下命令吧!”充满怒火和期盼的眼睛看着他。

此时,无需再多话语,只需那句:

“全体听令!”韦斯特廖的声音传来,“全体进攻!”

韦斯特廖大喝着跃下高台,随人群冲向前方。人们从背后掏出刀剑棍棒,寒光直指贪婪的异族和无耻的叛徒。

另一边,宴会厅的大门完全是撞开的。外墙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涌出的人群是从哪来的,火把就已掷向了大门。华贵的楠木还在火焰中咯吱作响的时候就被人群踏破。随即一把矿镐飞出,只不过这次它凿的不是矿物,而是卫兵的脑袋。

毫不夸张地说,卫兵们瞬间就被撕碎了,因为反协团用的武器甚至包括了指甲和牙。身后的人群还在挥舞着矿镐的时候,顿顿几枪打碎了内厅的门锁,端着枪将里面的人全部点杀,随后按上弹匣,背靠楼梯一步步向上走。进了房子,里面这群人可就遭老罪喽(乐)。

后进大厅的反协团员们看到的是一个手持棍状物冒火的小伙,半蹲在楼梯上,紧接着是皇家卫兵像下雨一样从上一层摔下来。顿顿似乎仍未过瘾,他又换下弹匣,从异次元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他妈,弹鼓??!!

然而在另一边,韦斯特廖的日子并不好过。反协团已经被逼回了小巷,巷战中皇家卫兵的甲胄盾阵的优势无疑是压倒性的,他们只需要一步步向前进,把长枪横在阵前,就能刺穿“一串又一串”的起义民众。韦斯特廖明白,对付这种情况,只有一招有用。

他一个滑铲,避过长枪,来到盾阵跟前,手里那把长刀随即对着卫兵们的腿扫去。阵列短暂地出现了一个缺口,反协团随即抓住机会,扑入阵中。但是皇家部队显然并不慌张,紧缩阵线,在损失几名士兵后重组了阵线。

这时,街道两旁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几个精神小伙,双臂高举着,挥舞着几个土制燃烧瓶向紧缩着的盾阵扔去,屋顶下的几个窗口里,也有许多弓弩手将箭矢点燃,射向他们,其中也包括金鱼用法术点燃的火矢与时不时射出的穿甲箭。

底下的卫兵们顿时乱了阵脚,巷中地上的垃圾让火势很快蔓延开来,皇家部队立刻开始了撤退,同时盾阵后方的远程卫兵也对楼内反协团的弓弩手展开了反击。

闪着银光的箭飞进楼内,从金鱼的身边飞过,许多二队成员被击中,撤回了墙体后面。金鱼也靠着墙壁——他正准备给楼下的卫兵来个大的。几米开外,另一位二队成员手上拿着自己用几天时间搓出来的一堆小型黑火药炸药桶,等待着金鱼的命令。

几秒的等待,随着金鱼大喊一声“扔!”,十几个炸药桶瞬间一个接着一个向窗外飞了出去。金鱼一个滑步转过身面朝窗外,双手已拈箭拉弓,用法术附魔火焰,对准了外面。仅仅看了一眼,金鱼就确定了炸药桶的飞行轨迹,随即松开弓弦,几发冒着火的箭矢瞬间射出,在几个瞬间后精准命中每个炸药桶,炸药在盾阵头顶上爆炸,虽然单发威力只像在放鞭炮,但如此多的数量还是让几个离得爆炸中心较近的卫兵立刻摸不着了头脑(物理)。

双方战况愈演愈烈,僵持不下,这时,卫兵团身后却赶来了刚烧完宴会厅,来汇合的反协团三队。

火光冲天,以熊熊燃烧着的皇家宴会厅为背景跑来的三队像是一群从地狱赶来的魔鬼——只不过是对卫兵们来说的。先是一把矿镐飞出,像之前攻入宴会厅那样凿开了盾阵最后方几个卫兵的头,随即便是顿顿的一梭子子弹,彻底使卫兵们阵脚打乱,溃不成军。霎时间,卫兵们对起义者的镇压变为了起义军对官兵的围剿与官兵们的奔逃。顿顿在人群中端起枪,每个官兵都送几颗枪子;金鱼大喊一声“我不当狙击啦!”从街旁大楼里狂奔下来,掏出斧子化身“斧子杀人魔”;猫猫也不想闲着了,大喊一声“我也不当医疗啦!”,拔出下界合金剑就开始到处乱砍。起义军已成破竹之势,那支几十人的镇压队伍,最后只有几个人逃得性命。

终于,不远处迎接传教士的政府大部队坐不住了,装备精良的德里特利精英部队很快赶到了前线,他们的主帅正站在旁边一个一层小平房的屋顶,与韦斯特廖对峙着。

起义军的队伍才重新摆好阵形,就要面对装备比他们好上几倍的敌人。但此时,每个起义军成员的脑海中早已没有了死亡这个顾虑,只有将眼前的叛徒撕碎,将维多利亚的侵略者彻底赶走这两个念头。就是要死,也要用我沸腾的热血烫瞎你们的眼睛!韦斯特廖看着身边一个个真正的战士,心中这么想着。

然而,就在韦斯特廖要下令发起总攻时,对方主帅站着的屋顶上突然蹿出一个人影,随之而来的还有这人说的一句让所有人不明所以的话:“停下!你们不要再打了!战斗对谁都没有好处!”不管是起义军还是官军,双方都傻眼了,看向声音的源头,想知道能在战场上说出这种话的是什么人——那是一位年轻的黎博利女子,衣着明显和双方都有很大差异。她身边的官兵主帅看来对她的做法颇有意见,在说着些什么。不过她的身份显而易见——一名异国传教士,也就是这次政府欢迎仪式的对象!

“狗资本家!又在演什么戏唬人吗?!雷姆必拓粗口

起义军中,不知是谁骂了一句,队伍中立刻响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骂声与粗口。可那位传教士又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傻眼的话:“我能理解你们的反抗!我也能同情你们苦难的生活!但这场战斗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停手吧!”说完,这位传教士便快步跑下了屋顶。

这回,所有人都懵了,要知道,她可是站在官军的阵线中当面包庇了起义方啊!接下来,更诡异的事发生了,官军主帅的嘴里蹦出两个字,但不是“进攻”,而是“撒退”!见了此情此景,韦斯特廖的嘴里也蹦出四个字:“全体撒退!”对于领导者的命令绝过服从,这是两边的人都知道的道理。于是,在诡异气氛的笼罩下,双方都撤回了自己的地盘,一场大战就这样结束了。

晚上的啤酒馆里,举行着的正是属于所有平民们的庆功宴。一个角落的桌子前,韦斯特廖拒绝了他人的邀请,一个人坐在桌边狂喝白开水——这是他正在陷入思考的表现。

当时,那传教士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刻意对着我说的。韦斯特廖想。我似乎还真得谢谢她,依当时的局势,如果发生战斗,我们几乎必输无疑。韦斯特廖喝了一口桌上杯子中的水——这已经是第三杯了。但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撤退?真的是在演戏吗?还是丢不起这个脸?韦斯特廖个人倾向于后者,毕竟,如果是他的话,是不会让几十人的白白牺牲来换一场可能毫无作用的戏的。况且,依照这群官员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只为了脸面便放弃一次进攻机会。算了,毕竟行动目已经达成,接下来,我就静观其变吧。韦斯特廖这么想着,起身走向厕所。他相信她会来的。

“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大喊一声,啵啵!”第二天早上,猫猫像是无开机等待似的,给已经起床的顿顿和金鱼吓了一激灵。“得了吧,你看看头顶的太阳,这都得叫中午了。”金鱼调侃道。

昨夜的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午夜十二点,阿弗尔在十点左右就提前离开了,而沙雕小队则彻彻底底体验了一回庆典的氛围。据战后的统计数据显示,在猫猫这位强力奶妈的帮助下,起义军只有十几人牺牲,而沙雕小队第二天的任务,就是带上些物资去探望死者的家属——虽然有些人并没有家属。

阿弗尔早早起床去进行一天的采购了,街上人很少,在这个时间,有工作的平民们大多都去矿区工作了,而牺牲者的家属大多是些待在家中的老人,三人很快完成了任务,但返回途中,却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昨天的那位传教士正从附近的一条大路上经过。

“诶,这不是…”“嘘……小声点!”猫猫刚想叫出来,就被顿顿一把捂住了嘴。“草…那咱要冲出去吗?”金鱼小声问道。“金鱼你去附近楼里埋伏着,我和猫猫去找她。如果她有什么危险举动的话,就立刻射击。”顿顿指挥到。金鱼点了点头,跑向了身边的大楼。

“喂!你站住!”在金鱼到达指定位置并给另外二人发了个信号后,顿顿十分威严地喊了一声,提着枪与猫猫跑向了传教士。

“名字、来这里的目的,都报上来!”

“啊…我认得你们,你们的穿着打扮和其他平民都不太一样…”

“闭嘴,别度话!你在这里不受待见!快老实交代!”

“哦…不好意思,我叫洛卡塔·菜娜,来这里是给平民发放食品物资。”

“跟我走,还有,你最好别想要什么花招。”

随即顿顿转身朝着反协团团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攫下一句话:“反协团团员,贾夫克斯基,那位是小约。”在向不远处楼里的金鱼打了个手势后,猫猫也跟上了二人。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到达团长办公室,韦斯特廖已经在室外等候,身边站着提前去通知的金鱼。韦斯特廖有两个办公室,这个是用一间废弃的车间改造的。

“坐吧。”在让莱娜把随身物品留在房间外后,韦斯特廖与她进入了会客室,沙雕小队三人则守在了外边。

“说说看吧。昨天你那么做的原因,顺便介绍一下自己,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韦斯特廖给二人都倒了杯水,坐在了菜娜的对面,她点点头,喝了口水,开口道:

“我叫洛卡塔·莱娜,来自哥伦比亚。如你所见,我是一名传教士,我想帮你们推翻德里特利政府。”

如此直白的的活是韦斯特廖没想到的。他愣了一下,说:

“是吗。那这些和一个传教士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你们对传教士的刻板印象是一群高高在上的自负家伙,但在我们的教条里,排在首位的是要多帮助穷困平民,反对剥削。撇开这个,我们基本与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我从哥伦比亚一路旅行至此,说是传教,其实也是在履行教义。”

“呵,那你们教条还真有点意思。”韦斯特廖哼了一声,“不过,你应该明白,单靠这些一面之词是不可能让我相信你的吧。”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会想方设法搏取你们的信任的。在此之前,我会时常为你们带来物资的”

“哈,那么祝你好运,请回吧。”韦斯特廖起身,推开门,随即吩咐沙雕小队三人将莱娜送到平民区外。

在韦斯特廖的心底,他当然是希望菜娜确实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毕竟,如果能在敌人那边有一个线人,那对反协团推翻政府的目标可是能有很大帮助的。